<>春蠢秋糗多磨难,夏吓冬冻几时休!
跌跌撞撞的跑过一条街,杜子腾才敢停下身来,温热的气候下,四肢却逐渐传来隆冻的麻木,尽管经过了剧烈的运动,此刻更加的强烈起来。
飘忽的视线,恍然察觉,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后台的方位。
严重的饥饿,已经让杜子腾的神情恍恍惚惚。胃部,好像变成了凶残的八爪鱼,在肚子里不停的拉扯着内脏,仿佛下一秒就会破体而出。沮丧着脸,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。
“M……D!我……这条……贱命,难道真是要饿死告终在这里。”杜子腾强忍着瑟瑟发抖的身体,舌头不停的舔着干燥的嘴唇,想着,既然要死,就找个好地儿死呗。
环顾一周,顿是觉的边缘的景观树一带倒是个不错的入土之处。这样想着,便是呲着呼吸,僵着身子,一步一挪的走了过去。
却在这时,兜中的寸荐令,忽然闪烁出一线异光。
下一秒,杜子腾耳中,忽然传来一个亲切而又惊奇的男腔,道:“小兄弟,你这步伐……好别致啊!”
杜子腾做梦一般,僵住了身子,缓缓的遁声望去。
却见,身后出现个40岁左右的男人,滴溜溜的眼珠里透露着昧光,正旁若无人的上下打量着杜子腾。
眉宇间,萦绕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气息,却长着一张路人甲的脸,倒是印堂中一颗黑痣很是醒目。一身也不知穿了多少年的棕色老袍子,却仍然散发出一股尊威的气息。踏着悠然的步伐,神情自若而来。
“看着都不似正经人。”杜子腾暗道,提起了警惕心,爱理不理的道:“管你什么事!”说罢。就要离开。
那人眼神露出一丝狡黠,不紧不慢的忽然拦住了去路,劝道:“在家靠父母,在外靠朋友,小兄弟,你这般冷漠,在外混,这般态度可要不得哟!”
“哈哈!”杜子腾挤出比哭还可怕的笑容,干呼了两声。
那诈尸般的面目,吓的男人惊悚不已。
杜子腾却是好不幸灾乐祸的鄙睨了眼,不在理会于他,而是自顾自的绕过一步,继续朝景观树一带而去。
那人古怪一笑,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,而是追了上去,并肩笑道:“小兄弟,看你筋骨皮理好生神奇啊,一看就知绝非池中之物,要不要大哥我给你指条明路,保管你飞黄腾达?”
这话要放在平时,杜子腾准会提起了兴致,可现在的他,万念俱灰,极是不耐烦的,虚道,“你还是自个兜着吧,老子现在没兴趣。”
一想起在地球上初次出远门时,就碰上这么一位跟他差不多的热心人,结果,自然是被骗了个一干二净。要不是当时可爱的民警同志及时出现,杜子腾身上真会发生客死异乡的悲
剧,现在想来仍是余悸不减。故此,对于眼前的这个来历不明的人,哪里会有好脸色给他看。
那男人闻言,顿住了脚,终出气馁之色,好不失望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烧饼,惋惜道:“可惜啊!可惜!烧饼兄,还以为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呢,没想到,也是个不识货的主儿啊。”
说罢,好一阵失落的收起了烧饼。
也不知那烧饼用了什么香料,散发出的浓郁葱香直是沁人心脾,光闻着,杜子腾整个神魂都焕然一新了。
“噌”的一声,杜子腾仿佛从地狱瞬间重返到了人间。盯着那烧饼的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,哈巴狗似的,难以自控的哈喇子如水般溢出。
180度的大转变,诧的男人膛目结舌,生怕杜子腾会抢了他的宝贝一样的,无比紧张的掖住了烧饼,一脸敌意道:“你这么下流的看着我的烧饼干嘛,意欲何为?”
杜子腾全身心都被那香味俘虏了,拧起一副汉奸的嘴脸,极其肉麻的讪笑道:“别这么说哟,大哥!不是你说的吗,在家靠父母,在外靠朋友,你我前几辈子的回眸,才换来今生的相遇,如此难得的天意,大哥你怎么能说这么的见外话呢。”说着话,眼睛却是片刻也没离开那烧饼。
那男人眼珠一溜,紧张的眸子忽然浮出一丝异光,就见他,意味深长的指着杜子腾,无比肉麻的坏笑道:“好你个小坏蛋,说的伦家都快无言以对了,嘿嘿嘿…………”
杜子腾见他笑了,应该是大大的有戏了,尽管笑的是那么的古怪。杜子腾脸上的汉奸的笑容更灿烂了,大着胆道:“大哥,你看……这烧饼,是不是……”
“哦!你说这个呀!”那人拿着烧饼,故意在杜子腾的鼻子前挑逗了一圈。
“嗯嗯嗯……对对对……没错没错……”杜子腾的视线像是被扯着线的木偶,顺着那烧饼的移动而移动着。眼里,满满是都是幸福着,急至深处,发抖的手忽然抓去,谁知,那人眼疾手快的缩了回来,让杜子腾狠狠的扑了个空,心智大大的乱了。
那男人逗道:“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哟!”
“烧饼……还能干什么,当然是……”杜子腾已经被撩的神智疯癫了,‘吃’字也忘了说,趁着空隙,虎狼一般伸手,终于夺到手中,忍无可忍的张嘴一啃。
“哎哟!别别别…………”男人吓的不轻,急急伸手阻止。
“咔……”那是牙齿咬到硬物所发出的声响。
“嗷……”剧烈的酸痛瞬间冲袭上脑,杜子腾兽叫一声,好一会儿,才发现,这烧饼居然……居然……居然又TM是石头做的,那外表颜色,伪装的比杜子腾这辈子吃过的所有烧饼,还有刚才的那个馒头,还要立体,还要真实,还要完美。
同一个世界,同一个城市,同一片区域,居然连栽了两个跟头,杜子腾浑身都僵住了,定格了,真想好想就地躺下去死掉算了。
那人错愕不已,语重心长的担心道:“小兄弟!你这是有多饿,连石头都吃!”
“这个世界,果然没一个好东西!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杜子腾鼻子一酸,呜咽出声,脸上再也没有生气的缓缓蹲下身来。
那男人见了,好生心疼,哄小孩般蹲近身来,急道:“哎哟喂!小兄弟,你哭什么哟,你能碰到我,可是你我几辈子的回眸,才换来今生的相遇呀!”
“呜哇哇…………”杜子腾哭的更伤心了。
那悲呛,那哀衰,比丧事还要感染人,路过的人,好不同情,却只有三三两两驻足的,驻足的,好不莫名,纷纭着;好绅绅的一个妙龄少年,正是不知愁滋味的年纪,倒底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,才会如此哀嚎,难道真的只是饿的哭吗?
那男人紧张了,又是劝道:“别哭了……小兄弟……”
杜子腾哭的更忘我了。
男人急的筛了筛拳头,急得:“你不就是饿么,来来来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说罢,漫擎一手,便是精准的擒住了杜子腾的后衣领子,然后,拎小鸡似的,将其擒离了地面。
那力道,极轻、极缓,好似无限慈悲的佛来之手,没有任何的痛苦,也没有任何的不适,说是擒,杜子腾却觉的是被一股无形的能量给烘托起来的,奇的哭声立马就嘎止了。却是那失重的感觉,紧接着就让他慌了。望着那人的目光,惊之又惊,骇之又骇,再也溢不出丝毫的造次心。
围观的人群看见,俱都见了鬼似的后撤了一步,全看着杜子腾,没有一个人去看那拎着的男人。
杜子腾知道自己遇见高人了,对于难卜的死法,心里求爷爷,告奶奶的祈祷着,哀祷着,希望自己的小命不会就这样交代在脚下就好,最起码,也得到那树荫下,将来坟头也会多长点草。
那男人举重若轻的,朝那西苍派的后台方向走了七八丈,方才停下了脚步,却不放下杜子腾,而是伸手指向台后那陪练招聘处,
悬着的杜子腾,乖兮兮的望去,但见那招聘处,还和原先一样,就是那应聘的汉子队伍,不知何时,达到了13人。杜子腾懵懂的明白了什么,怕心也悬下了一半。
“看见了嘛?”那男人收回手,朝上问道。
杜子腾怯道:“嗯嗯嗯……但是……跟我有什么关系!”
男人“啧”了一声,又指向桌旁的那位少年助手,道:“你看那?”
杜子腾顺指再看,看到的,自然就是那三筐食物了,有些明白了那男人的用意,没有说话,而是呆愣愣的望着,等待着下文。
男人神秘一笑,道:“实话告诉你,我也是西苍派的,而且还有后门门路哦,快跟我过去,等入了西苍派,保管你肚子撑到爆。”
听到这,杜子腾强咽了口唾液,怀疑自己处在梦中。嘴上,苦涩道:“大哥,我就身上这两肉,您要不客气,随你处置就是了。”
“谁要你的贞操了!我可是正经人。”那男子埋怨似的道了句,复又正色道,“小兄弟,都到现在了,你还没觉的我是个好人吗。”
“呵呵!”还把好人挂嘴上了,杜子腾真是无语透了。
“都是江湖中人,守望相助都是应该的,走……”那男人豪气干云的挥了挥袖,然后,放下了杜子腾,拉着他的手走了过去。
杜子腾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片刻,那男人大摇大摆的牵着杜子腾来到队伍前,镇守关口的弟子忽然歪着头,叫道:“你怎么又来了,不会是吃屎吃的脑子撑了吧,你……脸色怎么比刚才还要像鬼呢!”
“我C……我……”
杜子腾莫名到不行,刚想开骂,哪知,那男人忽然朝那弟子面上拂了一袖子。
霎时,猛然就见那弟子、鬼附体了一般打了个激灵,躁动的瞳仁如转盘里的滚珠,逐渐安静下来。
顷刻,那弟子悟到了无上天机一般,盯着杜子腾好一阵惊奇的长“哦”出声,乍道:“原来你是钦点的呀!”
此话一出,立马就让最近的13个应聘汉子不约而同的惊大了嘴巴;其他镇守的弟子,也是耳目一新的望着杜子腾;还有那应聘席的三人,全都行礼般的站直了身子朝向杜子腾。
“钦点?什么钦点??什么玩意儿是钦点的呀?”杜子腾听到天书一般,正欲求助那个男人,可转头一看,那男人不知何时,竟然消失不见了。
“我C,他到底是高人还是贼人呐!溜的也太蹊跷了吧。”大白天的,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,杜子腾百思不得其解,如坠云里雾里。<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