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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二六天门符(1 / 1)

那人明显高,高出整整半张脸,即使站在后排,依然‘露’出硕大的脸盘子。。更多最新章节访问:ШЩЩ.⑦⑨XS.сОМ。

而这张脸盘子,化成灰我都认得。

是徐三,还没留络腮胡的徐三,瞧上去不过二十出头,尽管身材尚不魁梧,但已长成鹰鼻三白眼面相,按相书上的说法,鼻成勾心机重,三白眼狼子野心,手段毒辣。

见着仇人模样,我手有些发抖,尽量抑制自已情绪翻过照片,照片背面左上角有字:子夜访德化天师。

“德化”二字,不知道地名还是名讳,但老者即能称天师,定是本事不小的人,我走的土路子,没见过啥世面,对于道家前辈高人知道的不多。

我望向李师叔,希望他能给答案。

师叔皱起眉头寻思了一阵,肯定的说照片上除了徐三,其它人他都没见过,不过认不认识不紧要,当务之急是找姓杜的,顺藤‘摸’瓜找徐三。

胖子是个急‘性’子,师叔话音未落,便拍桌子说那干呗,干他娘的!咱立马动身,这次过去,一定要好好找他们晦气。

胖子正吼得起劲,雪梅姐瞪他一眼,胖子缩缩头不吭气了。

李师叔也责怪他,说慌什么?赶去投胎么?杜宋都不是啥善茬,今晚大伙儿准备准备,明早再动身。

米伯说成,车票的事他去办,去富川的费用咱不用担心,一准都会办妥。

事情定下来,大伙儿各自收拾家什,我掂记练符的事,径直去了小院儿。

小院儿清静,月光似银,石板铺成的地面泛起一层皎白,我抬头瞧天,繁星如织,如长河般延展天际。

我俯身检查供案,确认家伙事一切妥当,方才缓缓抬起头。

晓北坐在‘门’坎上,手托下巴远远瞧我。

她穿着厚衬衫,水洗白牛仔‘裤’,身子倚住‘门’框,衣衫紧绷,凹凸的曲线一览无遗,特别那双‘腿’,向前斜放显得很长,卷起的‘裤’管‘露’出细滑的脚踝、粉红‘色’的袜头。

我忍不住多瞧了几眼,心头砰砰砰跳得厉害。

做法事的人最忌讳分神,事儿办不好也就罢了,搞不好还会心智出岔子,也就是俗称的走火入魔。

我赶紧抹了抹脸,心头默念道德经,念了半把分钟,心头没那么‘乱’了,方才定神掐起手诀。

按照我的想法,借太‘阴’的法子同南明符应当如出一辙,我没有丝毫犹豫,待步罡踏下之时已落笔,一气呵成写下咒文。

夜里画符,效果确有些不同,同样的手法和材料,白日头画出的字会泛起淡金,而现在却变得青白。

我心头暗喜,太‘阴’为水之‘精’,其‘色’青白,眼下的‘色’儿很对路子,貌似有成功的迹象。

我忙不迭拿出打火机,忐忑不安点向符纸,“呲”的一下青烟冒起,随后便没了动静。

很明显,画失败了。

我有些气馁,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,尴尬的望向‘门’口。

晓北歪着脑袋瞧我,安慰似的笑起来。

平时很少见她笑,真见着了才知道,比不笑更加好看,一双眉眼弯弯如月,小鼻头微微皱起,还调皮的做了个手势,示意我继续。

继续就继续吧,总不能再晓北面前丢脸,我犯上倔劲,打定主意死磕到天亮。

接下来,我又尝试了几回。

结果都是失败,画这符和南明符一样,每隔半个时辰才能借一次,搞了两个时辰,自己狼狈不堪不说,愣是连问题在哪里都找不着。

画符是极费神的活儿,三番五次失败,我有些熬不住了,念口诀‘迷’‘迷’糊糊,踏步罡的脚也轻飘飘。

最严重的,是‘精’神涣散,我无法集中‘精’力,脑子里一股子犯困,甚至感觉自己在做梦。

我梦到了晓北,她在‘门’槛上的坐姿,歪着头冲我笑,鼓励地竖起大拇指,这样的画面,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
我突然感到幸福,一种无论成败,有人默默陪同的幸福。

这种感觉很爽,真实而迅速充斥全身,像水一般流通四肢百骇,就连心也渐渐融化其中。

那一刻,我想通了,即使没有这符,宋涛也定要斗,即使面对天罗地网,富川县也定要闯!

求正道的心,岂能因能力大小退缩?守正道的路,当守住心中坚持,誓斩妖邪护众生安康!

那么,这符画得成画不成,又有何所谓?

想到这里,我很开心,开心到笑起来,忽觉心境明朗,也不讲究什么时辰了,信手拈起朱砂笔,快速念动口诀…;…;

转眼间,又一张符成。

我抬头望天,星月渐淡,天际泛起一层鱼肚白。

看情形天快亮了,天一亮就得出发了,不过,眼下我还有话说,对天说。

我抬头望天:“你助我也好,不助我也罢,该做的事一定会做,即便我没了,以后还有人站出来,这就叫—邪,不,胜,正!”

最后四字,我一字一顿,讲完后觉着不够过瘾,耍子似的随手将符抛向半空。

符纸轻盈,转着圈儿缓缓飘落,我也懒得理会,拔‘腿’便走,刚动身子,尚未落地的符纸燃起,悬空团成冷白‘色’的光团。

随后,我听到“乒”一响,光团炸开来势极重,青冷‘色’光圈‘荡’开,像水纹般覆盖四面八方。

坐‘门’坎的晓北吓着了,尖叫一声抬起‘腿’,忙不迭拍鞋子。

我连忙低下头,小‘腿’以下已湿透,鞋面腾起水雾,青白的雾气淡淡缭绕,脚面寒痛刺骨,瞬间麻木到毫无感觉。

我担心晓北受伤,拐一条‘腿’跑向‘门’口,起初几步还好,万不料,寒气居然沿着‘腿’肚子往上涌,走到‘门’口时,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‘腿’存在,一个扑腾,栽倒在晓北面前。

院儿闹这么大动静,几间屋同时亮起了灯,李师叔最先跑出来,披着衣服瞅,过了几秒钟,他像是琢磨出啥,面上闪过一丝惊讶。

其它人也出来了,胖子瞧我这副模样,着急问:“杂了?”

陈‘浪’摇摇头:“不清楚,照他的姿势推断,许是给老婆大人请早安吧,但也可能是道歉认错。”

“瞎胡闹!”雪梅姐打断他俩,走上前想搀我。

李师叔拦住了她,嘴角勾起一丝坏笑,说:“莫管,这小子罪有应得,八成作法的时候口无遮拦,过一阵就没事咯。”

道家做大型法事,有三净的讲究。

不沾荤腥第一净,沐浴更衣第二净,不胡言‘乱’语是第三净,三净中,尤其忌讳出言不逊,之前我轻描淡写扔符,顺带还叫个板的行为,本就是大不敬。

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,被自己所画的符伤,算是小惩大诫吧,这种哑巴亏,只能硬生生咽了…;…;

不过,我‘挺’开心,毕竟符已成,富川县之行,又多出几分把握。

吃罢早饭。

大伙儿聚在院儿里,我的‘腿’恢复了大半知觉,方才吃了亏,小心翼翼不敢再‘乱’讲话。

陈‘浪’瞅我的样子怂,主动来搭腔,先是假装恭喜我,随后讲我自已修成的道法,给起个名儿吧,往后动起手来也好有个名头。

我想了想:“就叫二六天‘门’符吧。”

李师叔不解,接过话茬:“啥?月朗之时为天‘门’,这个我懂,但二六什么的,几个意思?”

我说:“为这事儿都打两回赌了,你两元他六‘毛’,得亏你们如此掂记,现在符已成,吃水哪能忘挖井人,记上二六两字作留念,不好吗?”

陈‘浪’和李师叔楞住了,二人对视一眼,半晌,陈‘浪’嘿嘿嘿笑起来。

李师叔假腥腥摇头,长叹一口气:“跟不正经学不正经,壹娃子老实人,现在也变坏咯,师‘门’不幸,师‘门’不幸啊…;…;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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