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5迷乱
洛神楪从没被一个男人如此紧密的搂住过，当下一个激灵，身子便本能抗拒。
可羿玄天的情话就在耳边萦绕，他坚实宽厚的胸膛也向自己款款传递着温暖。
他放在自己背后的双手，开始慢慢游移。
并不像电视剧里大多数贪求美色的男人那样，抓住机会就在女人的敏感部位乱揉乱摸，而只是温柔地、真切又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身体。
就在这一刻，蓝发少女嘤咛喘息，几乎便要融化在这春波荡漾的避风港湾之中！
可对姐妹的心意，还是使她那被深埋的脸颊微微移出，与露娜空洞的瞳孔对视在一起。
地上的女人有九处剑伤，都是锋锐直透，从伤口上看不出半点刺入时的犹豫。
而且其中几处明显带有绞痕，对付世代仇敌，也未必有比这更为狠辣的攻击！
洛神楪心头涌过一阵寒意，再不能无动于衷的沉浸于温柔乡中，便毅然推开了羿玄天的身体！
“小楪，你还是不相信我吗？是因为这邪魔，还是因为。。。莉莉丝？”羿玄天抢先表态，继续坚定道：
“别怀疑，我以前从没骗过你对吗？以后也不会骗你。地上的尸首，真的不是露娜，而只是个枫林晚制作的仿冒品！它欺骗你的感情，只是想让你无法杀它，它再反过来杀你！”
“至于莉莉丝。。。我对她的感觉跟你不一样！我现在十分确定！而且。。。我很早之前就能确定！”
“别说了！——”洛神楪不想在如此萧杀的氛围中听到这些内容，尤其是在露娜的尸身旁。
无论地上是不是邪魔，那终究是露娜的形象！她又怎能在这金发女人面前，接受她深爱之人的告白？
“你。。。真的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羿玄天吗？”洛神楪茫然无助，只能以近似乞求的口吻，想从对方嘴里听到真实的答案。
历经太多风雨，她已心力交瘁。
洛神楪，毕竟只是个不过20岁的少女。
“相信我，我没有变！尤其是对你的心意！别怪我太残忍，因为只有连续斩杀，才是干掉‘九星连珠’唯一有效的方法！”
羿玄天一边解释，一边识趣儿的退开几步。
在蓝发少女的怀疑还没冰释之前，一味强求只能适得其反。
男人似乎深谙其中道理。
此时他默默无言又不进不退，把尴尬的氛围完全丢给洛神楪，让这锋芒毕露却涉世未深的少女，反而感到无所适从。
望着对方缓缓捡起“邪魔”露娜遗下的武器断片，洛神楪终于找到了可以转移这奇怪氛围的话题：
“那是露娜姐的符文武器，既然被你的什么‘素霓剑’斩断，还收集起来做什么？”
羿玄天没急着回答，而是把枪身断面慢慢结合起来。
微光渐强，那可以变成各种军火的液态金属，终究化成一个精巧魔方，在男人的掌心中温顺转起。
“这魔方造型。。。我和露娜在初入冥界时见过，简直就是挡在‘小楼’之前那气墙魔方的缩小版！”洛神楪道。
“小楼只是幻象，挡在你们面前的无形魔方才是枫林晚那‘梵天宫’的入口所在！而我手上的微缩魔方，本也不是这邪魔的武器，而是枫林晚赐予它的‘终焉法器’之一：‘万劫觞’！”
“万劫觞？终焉法器？”洛神楪忽然想起琉璃旧世中的伊莎理，又接着道：
“有一件‘花婉翠魂引’，也是终焉法器之一吧？”
羿玄天把弄着手中那精巧的鎏金魔方，若有所思的道：
“不错。翠魂引、素霓剑，还有这万劫觞，正是枫林晚启动‘终焉仪式’要用到的三大法器。其中任意一件落在红世之徒手中，都能成为毁天灭地的神器！”
说着，男人便把那可以化为一切武器，又能射出无限弹药的万劫觞，收进自己裤兜口袋里。
洛神楪眉头轻锁，又问道：
“你要拿走露娜的武器？加上那把素霓剑，便有三大神器的两个了，接下来呢？去夺翠魂引吗？你要这些东西干嘛？”
羿玄天转头凝视着对方的眼睛，目光从来不曾如此炙热，竟让蓝发少女不由得脸红心跳，羞赧不已。
男人轻咳了一声，才缓缓说道：
“三件法器必须在我们手中，才能确保你不被枫林晚毒害！而且——我说过了，地上这个不是露娜，真正的露娜已经死了！”
“它只是枫林晚派来迷惑你的邪魔！而且，这万劫觞本不是它的武器，也是枫林晚赐给它的，咱们夺来，正好！”
“那么你的素霓剑呢？又是怎么来的？”洛神楪对眼前的男人依旧有些怀疑。
羿玄天再次走进洛神楪，轻轻伸出两臂，见对方没有退避之意，便把双手按在少女肩头，微微用力揉捻。
他隔着霓裳羽衣还是能清晰感受到那水做的骨肉，是如此香滑柔软。。。
男人却在就要一尝芳泽之前，看到了她全身隐动的符文之力。。。
那是遇到强敌才会彰显的觉醒之力！
于是，羿玄天强压体内蠢蠢欲动的情火，又凝视了良久，才温柔推开本已对他完全敞开心扉的少女。
感到久久没有继续，洛神楪似乎又能掌控自己，便调匀气息，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眼。
觉醒符文在同一时刻骤然退去。
“小楪，你知道那三大法器是如何应用于终焉仪式的吗？”羿玄天刻意岔开话题，试图冲淡这尴尬气氛。
“不知道。”女人心意纷乱，只答了三字。
“素霓剑斩断血肉、翠魂引剔出灵魄，万劫觞则是承载冷血孤魂的容器。。。”
羿玄天话有停顿，又郑重其事的望着蓝发少女，幽幽道：
“而这‘终焉法器’要处理的祭品——小楪，便是你！”
洛神楪并没表现出无知少女的惊恐，反而冷笑道：
“是吗？我早料到了！然后呢？枫林晚食用了我的血肉，便能永生了？呵呵。。。原来他只是个从亘古活到现在的吸血鬼呀！”
羿玄天接口道：
“差不多吧。只是仪式没你说的那么简单，而且你要承受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的痛苦！所以，我绝不会让这三件法器再回到枫林晚身边！”
说着，男人拉起洛神楪的手，转身便行。
“你倒是比以前主动得多了！这是要带我去哪？”洛神楪问。
“回冥界！合你我之力夺得‘翠魂引’再毁去这三个要害你的法器！”羿玄天答。
洛神楪一把甩开男人的手，再度怀疑道：
“你真是羿玄天吗？我认识的羿玄天，不会如此绝情。。。”说着，她再次望向地上那具形骸不堪的遗体，幽幽道：
“就算它真如你说，是个邪魔，也终究是以露娜姐的形象，向我诉说了对你的爱意！那一定是她本人的心意！”
“不管你怎么想，我都要在这里埋葬了她，这座城市已再无生机，但毕竟是露娜姐的故乡。。。”
说着，蓝发少女便在尸身旁边挖掘起来。尽管地面坚固，她也十分虔诚的只用芊芊指力。
一旁的羿玄天无奈摇头，也只得过来帮忙，他抽出素霓剑来切割地面，又缓缓道：
“快别用手指了，这国防部的地表全部以钢筋水泥铸就，厚有百米，你一直挖下去，指甲里会出血的。我看了心疼！”
洛神楪心下一荡，却压制着自己并没理会羿玄天，只是偷眼向他手中的七彩长剑望去，隔了半响才二次问道：
“你这把素霓剑，到底是怎么来的？别告诉我是在枫林晚眼皮子底下偷来的！”
“嗯！——确实不是偷来的。是那魔头赐给我的！”羿玄天毫不避讳，说的轻描淡写。
“赐给你的？这么说你也是那老家伙的人？那你收集三大法器，就是为了杀我喽？”
洛神楪感觉事情不可能是这样，还是故意发问。
“小楪，你放心！他抓住我多少次，都无法完全控制我内心的！——这都是因为你——是对你的思念，才让我无论受尽多少折磨，都不会迷失本性！”
羿玄天说得动情，炽热的眼光又再次在蓝发少女身上游移。
洛神楪再不敢跟他对视，生怕又一时把持不住，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做下什么事来。
此刻，尽管她不讨厌羿玄天单刀直入的告白，却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。
于是，她在那已入地穴的残破尸身上洒下最后一把细石，才强自镇静的问道：
“羿玄天，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。。。是认真的，但请你也跟我说句实话，你。。。还是以前的那个你吗？”
男人知道对方还没对自己放下警惕之心，便故意不再接近她，只调转了身子望向远方，幽幽道：
“小楪，我拼尽全身功力把你送回琉璃旧世，就是让你了然一切。为了送走你，我不惜打断瓦尔莉丝、梅尔莉丝与你的三方团战，又与那两个女人一起被枫林晚收去。。。”
“现在，你拥有觉醒之力，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心意吗？”
说罢，他反转剑柄向下一掷，七彩长锋便铿锵入地。男人头也不回，口吻坚毅道：
“这把素霓剑交给你了，如果你怕我用它杀你，现在大可以举起它来杀了我！我不会还手，也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手里——只是，以后在没有我的世界里，你要保护好自己！”
洛神楪望着半截剑身露在地上，依旧微微颤动的素霓长剑良久不语。
然后，她终于下定决心缓缓站起，伸手握紧那流光溢彩的剑柄一下拔出，又以闪电之速飞身上前，把剑尖顶在羿玄天的背弯里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