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腰上重重的揉着,惊鸿无处躲避,也使不出力气逃离他的钳制,便用眼神示意他停止。
而他不仅没有停下手里揉捏的动作,还反将她揽在怀里向前走,一边说:“找个舒服点的地方,从了我,我就放你一条生路,否则,我可以让你在马蹄下死一万次。”
惊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说话的男子,他已经自报名讳——宇文暮尊,他的一言一行,皆是记忆中暮尊的,难道她错了?
她是真的穿越时空,再次遇见了宇文暮尊吗?
他将她半拉半抱的带进软香楼顶楼的一间上房,鎏金的窗沿,泛着光泽的红木大床,紫红色厚实的地毯……身处这样的环境,惊鸿觉得脑海深处的那些记忆全都喷涌而出。
这是她和宇文暮尊初次见面的地方,没错。
年少轻狂的宇文暮尊,被人传有龙阳之癖的宇文暮尊,除了他的姓氏名字是真的,加诸在他身上的那些“定义”,其实都是他的伪装。
惊鸿轻声叹了一口气,她知道自己是这盘棋局里的一颗棋子,宇文渭煌让她穿越了也好,让她“重回”五百年前也好,她这颗棋子,是不会安安稳稳如他意的,杀子之仇,只会让她满心满脑的充满了复仇的**。
既然不死,她便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“这般软腻好摸的男人,我最喜欢。”他的语气无一例外都是暮尊的,只有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陌生。
惊鸿不动声色,既不排斥,也不畏缩,任他将自己圈在怀里,任他的唇就抵在她的耳边,透着几分暧昧和迷离,她的心始终将他隔绝在外,那就任他“表演”,她反正无动于衷。
“是吗?难道不是因为你早看出来我是个女的?”要让惊鸿重演一遍当初的种种,她演不了,带着那么多记忆的人,如何去扮演一个五百年前的十六岁少女?
不如她就顺着“穿越”而来的剧情,好好和他来一场“对手戏”。
“你是女的?”他满脸不可置信,说完手就朝惊鸿的胸前伸过来。
惊鸿一个闪身,躲过他伸来的手,“别装!”
“是不是,我要亲自验证。”他俊逸年轻的脸庞,展露着一丝笑意,是那样熟悉,他一点点朝她靠近,她退到了那扇大的出奇的鎏金窗沿的窗户边。
背光而立的惊鸿,整个人闪耀着一层特别温暖透亮的光,让人为之神魂颠倒。
“如此绝色,不是男人?好可惜,我对女人没兴趣。”他一边说一边压了上来,惊鸿被他压在窗沿边,两人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。
五百年前的情景恍若再现,只不过是变换了台词,而他的肢体动作还是那样的挑逗和下作。
他的一只手已经顺着她的腰,往上摸来。
惊鸿的脑海里止不住的回想着那一幕幕,五百年前,她面对这个男人所说的话:
——你敢摸我?摸我了你就得娶我!我是男人你真敢明媒正娶?
——娶,当然敢娶。
——你宇文一族天生灰眸,魔族之后,你娶个男人回去,谁给你传宗接代!
——不劳你费心,自然有女人替我生孩子。
——我……我就算嫁个男的,我也要嫁个只对我一心一意的,既然你还要别的女人来为你传宗接代,那……我分明不适合你!
惊鸿记得当初被他压在这窗沿之下,心生焦急,唯恐无法脱身,便和他周旋在“娶”和“嫁”之中,可是当时,还是给他吃尽了豆腐,他的手在她胸口处肆意揉捏了一阵,还说:手感不错。
她忍着屈辱,心想胸口处绑了束带,他肯定也是摸不出什么来的。
而这个当时在她看来十分危险的男人,却只暧昧的看着她,亮如最稀有上等的猫眼石一般的灰眸,绽放着她看不懂的光。
如今眼前这个……惊鸿猛的抬手,将他伸上来的手,毫不留情的打落,冷冷的说:“宇文渭煌,这出戏,你还要演多久?”
这是一间位于三楼的上房,窗外的街上熙熙攘攘,来往都是穿着古装的人,叫卖的也都是五百年前的话音,就连嬉闹的孩子,都是一口五百年前的强调,惊鸿记忆力所熟悉的那种氛围。
她却摊牌了。
如果他还想得寸进尺的扮演暮尊的角色,对她上下其手,她岂不是白白“穿越”来了?
“宇文渭煌?你以为我是他,我在演戏?你说的,我可听不懂,不过经过刚刚这么近距离的看你,我倒是肯定了一件事。如此天姿国色,又女扮男装出逃的,这普天下,就只有大显国的慕容凤羽,你就是凤羽公主吧。”
他还打算继续演下去吗?
窗外的喧嚣纷杂,打乱了惊鸿脑海的思路,其中一声“卖炸年糕咯!”的声音将她完全击溃了。
她不禁循声望去,果然看见那个小孩,穿的粗布衫棉麻裤,手上拎着一个竹编框子,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,一边喊着:“卖炸年糕!好吃的炸年糕咯!”
如果这是宇文渭煌编排的戏,为何他竟能连这样的细节都编排的一丝不差?
这大街上的人她谁都不认识,但这个卖炸年糕的孩子……
“你在逃婚?”
“你要不要入戏这么深!”惊鸿急了,她想挣脱开他的钳制,去街上找那个孩子,但他抓着她不放。
“说也奇怪,自从盯着你的眼睛看过之后,我发现自己的确……有点入戏了,我如果说,今天就要在这儿要了你,你会怎么办?”
待他说完这句话,惊鸿彻底傻了。
当初她的确是和宇文暮尊初遇便……便被他夺去了贞操,当时她简直想杀了他,但他事后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裳,让她遇到麻烦的时候,可以去魔岭找他。
当时她咒骂了一万遍那个叫魔岭的地方,以及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断袖之癖却将她吃干抹尽的灰眸男人!
“你……”
“我若强来,你是没有办法抵抗的。”一丝狂乱沾染在他透亮的灰眸上,让他显得分外邪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