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婆婆的心里,认定和惊鸿在一块的人,是欧阳暝,不是他段焰。
但祖婆婆的女儿,慕容莞儿,却告诉他,他才是应该和惊鸿在一块修的圆满的那个人。
前世,他和欧阳暝和惊鸿之间,到底发生过什么,他无力去追究,但今生,他绝对不会再放手。
“你还有力气爬起来吗?”段焰站起身,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,居高临下的看着欧阳暝,两人均气喘吁吁,段焰周身泛着寒气,欧阳暝则怒火难消,两人实在不该碰到一起,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冰与火,永远无法共存。
“我告诉你,段焰,我一定会得到惊鸿的,但我与你不同,我得到她,只为了救回心儿,你哪里来的自信,认为我不会伤害惊鸿?!我偏要将她伤的体无完肤!彻彻底底!”欧阳暝翻身,踉跄的站起来,扶着酒架,只见他脸色发白,双目赤红,却还想继续取一瓶红酒来喝,被段焰拦下。
段焰不由分说,拔了瓶塞,就那么咕咚咕咚直对喉咙里灌。
“女人,你抢我的,酒,你抢我的!我欧阳家的家产,你也想抢去,只不过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欧阳暝,但凡你从我这儿抢走的,我都要你双百还回来!”
欧阳暝一双黑眸沾染了血色,盯着段焰看的时候,绽放着嗜血的光,他摇摇晃晃走到段焰面前,照着他的胸口猛击两下,段焰未做反抗,被欧阳暝这两拳打的将刚刚喝下的红酒全都吐了出来。
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唇角流下,混合着血液的腥气,弥散在空气中,这味道,令欧阳暝杀意顿起,他现在手里如果握着刀,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向段焰,如果握着一把枪,更会毫不犹豫的抵在他的胸膛。
“心儿直到最后那一刻,依然心里想的是我,她爱我,她不会忍心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,我要她回来!惊鸿的身上藏着可以让她回来的奥秘,一旦我从教父那儿夺得祖婆婆,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,用惊鸿换回心儿!”
“所以我不急杀你,先杀了你的女人,比杀了你更有趣,不是吗?”
段焰并未被欧阳暝的话激怒,他只镇定的站在那儿,一双冰冷的灰眸与欧阳暝嗜血的燃着火焰的黑眸对视,点点星光纷纷躲闪,都不愿意接近这两人,只在这两人站立的地方,投下浓重的阴影……
段焰仿若已经能够预见,当欧阳暝夺得祖婆婆的那一天,所有真相摆在欧阳暝的面前,那个时候他便会知道,无须伤害惊鸿,段心苇也能回来。
因为惊鸿就是段心苇,就是倪云裳。
当欧阳暝得知真相的时候,他一定会比现在更想杀了他。
想到这儿,段焰的心也愈发冰冷下来。
“段焰,不如我来给你说说,为什么心儿爱的人,是我,永远不会是你,首先,心儿不爱你这种万年寒冰的脸,其次,你夺了心儿的初次,她是准备在成为我新娘的那一天交给我的,最后,你冒充我和她共赴**,她知道真相的时候越发憎恶你,你懂她吗?你一定以为占有了她,就对了,但你不知道,她整个人都是属于我的,我比你绅士,比你爱惜她,珍视她,在我眼里,她是这世上最纯真最宝贵的存在,我爱她胜过所有,要得到她的身体我有的是机会,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,无数次深情对望亲吻的时候,甚至心儿主动向我求欢的时候……”
欧阳暝真的醉了,醉到什么话都想说出来,醉到,想把脑海里有关段心苇的记忆,统统都说出来。
段焰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他失去霓云裳的那十三年,他又怎会不知,她与欧阳暝之间,该有多少次深情对望,多少次情不自禁的亲吻,甚至,多少次的相拥而眠。
他的自制力,一等一的强,如果不是想到这些,他又怎会在她十八岁的时候,当真夺了她的第一次……
“还有力气打架吗?”他的指关节已经咯咯作响,他是人,不是神仙,他也会有想揍扁一个人的时候,欧阳暝说这些,已经是讨打。
“段焰,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嚣张?拥有异能是使你狂傲的资本对不对?在我眼里,你就是个怪物!”
“随便,我让你一只手,你如果还有力气,就来吧!”段焰向前走了一步,只伸出右手,朝欧阳暝勾了勾手指。
欧阳暝哪受得了他这样的挑衅?
以为曾经受过训,就一定打得过他?
欧阳暝像一只恶虎一样的扑了过来,段焰单手迎战,将他稳住,随即扔到了一旁酒架上,推倒了酒架,各种名贵有年份的葡萄酒碎了一地。
酒香霎时浓郁起来,欧阳暝的眼泪霎时被这浓郁的味道熏的掉了下来,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呆呆的看着那些碎裂的红酒,再看段焰的时候,满眼都是要吃了他的冲动!
“段焰,我要你下地狱!”欧阳暝疯了似的冲过来,他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,欧阳暝的拳击水平,如果他去参赛,不说打个拳王回来,至少也是和拳王打个平手的水平。
段焰吃了他一拳之后,一个过肩摔,将他狠狠摔在地上,欧阳暝挣扎着爬起来,这一次他再扑上来之前,却是狼狈的吐了一地的酒,吐完之后,他再要冲上来,却被段焰一拳打倒在地,这一拳,段焰打的极其有技巧,是照着打晕他的部位去的,欧阳暝这次倒下,便再也没有站起来。
他晕了过去。
段焰扫了一眼那倒塌的货架,零碎的红酒瓶上,每一个标签他都记下了,既然是裳儿喜欢的,他每一瓶都会找个一模一样的补上。
小山城负责欧阳暝包厢的那两个侍应,怎么也不会想到,再次看见欧阳暝和段焰走出的酒窖的时候,是换成段焰搀扶着欧阳暝。
欧阳暝明显醉的不省人事了,而段焰那张能够迷惑死女人的脸上也没好到哪去,有明显的青紫和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