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焰将三胖嘴上的胶带撕掉三胖立马大叫道:“这狗娘养的杰克,我们三车军火给他扣了,现在,我们子弹都快耗尽了,还打个屁啊!捆着我干嘛?我是自己人!你们这几个雇佣兵是什么意思?”
“叫你的人,都来礼堂,礼堂座椅上留下的枪支弹药,够我们支撑一会!”段焰对三胖说。
“我说,你到底是谁啊?你不是雇佣兵?你混进来的?”三胖刚要上前戳段焰的胸口,蟒和鳄已经挡在段焰身前,三胖跳起来都看不到段焰的脸。
“还有同伙?”
“现在,我们是你的同盟,你想活着从这儿出去,就给我闭嘴,你只管听我们的命令调遣你那般帮雇佣兵!”鳄对三胖说道。
“我三胖人多!你凭什么叫我听你的!”三胖不服,鳄瞄了一眼他身上捆着的绳索说“”“所以才绑着你。”
三胖无语,原以为他们会替他松绑,这下好了,没戏!
“原本指望秦蕾和惊鸿能创造奇迹,这下好了,秦蕾直接不省人事,惊鸿,你不会抛弃我吧?最后时刻,只有你能逃的出去了,你记得带上我!”三胖已经开始打退堂鼓,来的时候,他不是雄心勃勃的吗?
恐怕他所有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。
他此行前来的真正目的,是要将杰克基地的物资全都占为己有。
段焰命鳄,将三胖看好,他则给了蟒一个眼神。
蟒一早就注意到段焰受伤了,她立刻会意过来段焰的意思。
他需要立即手术,否则他无法参与战斗。
蟒取出背包里的绷带和药品,拿出刀和镊子等工具,掀开了段焰的衣裳。
位于右腹跨上的位置,子弹射穿的血洞赫然在目。
“用最快的速度,将子弹取出来。”
“安,你……就这样站着?”
蟒有丝犹豫,不敢下手。
“就这样,我能挺得住。”
“这样硬取,会很痛,至少,你该让鳄扶着你。”蟒示意鳄,去扶着段焰,但段焰却忽然将站在一旁的惊鸿拉过来,让她扶着自己,他对蟒说:“开始吧,只有五分钟时间!”
这里是杰克的地盘,他的人是他们几倍之多,雇佣兵顶多够支撑两个小时时间,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子弹,然后去找那条密道,否则,所有人,都得死在这儿。
蟒颤抖着手,替他的伤口消毒,然后用一把刀和镊子,伸进他的腹部……
因为吃痛而用力紧绷的腹部肌肉,让蟒的镊子伸不进去,她对段焰说:“安,你必须放松,不然,我无法取出嵌在肉里的子弹。”
段焰已是满头大汗,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下,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惊鸿,忽然一把将她紧紧拥住,埋首她的颈项,深深汲取着她身上和记忆中重叠的那抹味道……
这是眼下,唯一能让他放松下来的方法。
他深吸一口气,松开了一直紧皱的眉头,当蟒的钳子伸进他的肉里,段焰在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声,他将惊鸿抱的越发紧了。
惊鸿知道这很疼,她没有推开他,伸出手轻轻的环上他的背,希望能以此减轻一些他的疼痛。
蟒向惊鸿投来一抹异样的目光。
一开始她还不确信,但现在,很明显,冷血头狼似乎喜欢这个女孩,居然会当众抱着她,以此放松自己的身体……
蟒不能让自己分心,她必须全神贯注,替段焰取出子弹,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冷血头狼紧紧抱着这女孩时,姿势有多么的暧昧,多么……让人羡慕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蟒果真做到了,用时五分钟,取出了段焰腹部的子弹。
段焰就这么站立着,完成了硬取子弹的过程。
最后蟒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好伤口,又细心的替他擦拭了额头的汗珠,喂他吃下一颗药后,蟒才算全部完成自己的工作。
段焰没有放开惊鸿,惊鸿不敢动,她怕她一走开,他就会倒下。
“路线还记得吗?”
段焰在她头顶幽幽开口,声音有几分嘶哑,可见他刚刚隐忍着多么巨大的疼痛,他一声没叫出来,全咽在喉咙里。
“嗯!记得!”
“我们走,去找那条密道。鳄,你守着这里,等我前来与你汇合。”段焰估计,雇佣兵还能与杰克的人周旋一会,杰克的坦克,就只能靠蟒和鳄,硬攻了,如此,还能在礼堂周围坚守一段时间,等他寻找到逃生的地道入口。
他必须尽快找到地道入口,否则,等不到天亮,杰克就会像捉小鸡一样,将他们全都抓住。
杰克的基地,像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,四周围的围墙,堪比一座监狱所用的那种高达五六米的铁丝网栅栏。
进来容易,想要出去,并且在杰克的火力攻击下逃出,基本没有可能。
“安,你现在……不适合移动,可以让鳄代替你前去,而你……”
蟒适时提出建议,段焰打断她:“必须我去,你们坚守住这儿就行了。”
说完就拉着惊鸿消失在夜色中。
“你撑得住吗?我走前面,你跟着我!”
黑夜做掩护,惊鸿显得镇定沉着。
段焰不由得失笑,她认真的样子,倒是有模有样,居然敢打头阵,可能她以为只有她看见了线路图,其实当时他也瞥了两眼。
问她线路图是否记得,也不过是想将她带在身边,和他一块行动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了吗?”
段焰否认,他不记得自己笑过,如果他笑了,那可能是她猫着腰往前走的样子太滑稽。
“你可以挺直腰杆走,杰克的火力全集中在礼堂西面,我们现在是往东,那儿只有一排排废弃的仓库。”
“密道的入口应该是临近野外的位置,我这是防着荒地里随时可能蹿出来的野兽!”
“有道理,不过也要我跟你一样这样前进?”
“最好是这样,否则你暴露了,也等于我暴露了!不过你的伤……”
为了打消她的顾虑,段焰还是屈尊了他挺直的腰杆,学她一样,猫着腰前行。
“你知道在非洲大草原上,有一种斑鬣狗,它们就是这样行走觅食的,两只性别不同的斑鬣狗碰到一起,雄性总让雌性走在前面,如果有一块肉,雄性也会把它留给雌性。”
“嘘……”惊鸿突然停止前进的脚步,段焰猝不及防,一时停不住脚步,猛的将惊鸿压在了身下,两人跌倒在地上。
画面可谓狼狈。
段焰还从没这么“失态”过,整个将一个女人压在身下——重点是,他无心的。
一般情况下,他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。
刚刚跟在惊鸿身后,他不知道在想什么,居然走神到斑鬣狗那一段上……明显的废话啰嗦。
“你还保持这个姿势想干嘛?你快起来!”惊鸿使劲反手推段焰,段焰却没有立刻起来,而是保持着压她的姿势。
惊鸿气的低声骂道:“宇文修你压人有瘾的吗?!”
“嘘……别动!”这次换他对她说。
有危险?惊鸿警惕的扫视一圈周围,她刚刚也觉察到一股很浓重的腐臭的气味,好像什么巨型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段焰忽然伸手往惊鸿腰腹部摸去,惊鸿一个激灵,以为段焰对她动手动脚,当下运力让自己浮起,一个翻身,就将段焰反压在身下,她则“骑”在了他身上。
惊鸿动作快,段焰动作也不慢,就在她反身骑上他身上的时候,他左手已经将摸来的那枚金叶子,射向了围栏边。
一只刚刚从围栏的空隙下匍匐进来的鳄鱼,被段焰的金叶子射中眼睛,吃痛的扫扫尾巴退至身后的泥潭里去。
按理说这儿不可能有鳄鱼出现,这处人工泥潭里的鳄鱼,应该是人工饲养的。
这里空气中弥漫的腐臭气味,是尸体腐烂的味道。
这片泥潭里,应该有很多死尸,只不过现在是黑夜,他们看不见。
惊鸿显然也没看见段焰向那只鳄鱼射金叶子,她气的小脸通红,骑在他身上质问:“你上次压了我一夜,现在又来?上次我被帐篷裹着没有办法,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你!”
惊鸿说着,挺翘的臀部还在段焰身上揉了揉,她本意应该是加重点力道向他示威……但是,她似乎忽略了这种姿势骑在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上,他该出现何种反应。
她也忘记了,身下被她骑着的人,刚刚才在腹部取出过一颗子弹。
“求,放过。”段焰举起手来,满脸讨饶的味道,她如果确信要一直这么骑在他身上,他不确信他能一直维持这个姿势。
“我劝你快点起来,不然,你屁股上该沾着血了……”
“宇文修,你……”惊鸿一下弹起来,她才想起,他腹部有伤!刚刚他朝她动手,她就忘记了这茬……
“你还好吧?”
“早知道就不拿你的金叶子,去射那只鳄鱼,让它扑上来,也比被你压着好,我现在……”段焰躺在地上起不来了。
“我……对不起。”惊鸿欲言又止。
刚刚真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