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底层军官的住宅附近路过,那里的贫穷和落后刺,和大人的计划比,这就是小事了。”
田禹笑道:“发工钱,还有几天?”
“下月五号,还有十二天。”
“母钱做好了吗?”田禹问道。
攻打越王普凡之前,田禹和徐博已经商定,印制海右的铜钱。
本来还有现在有了招远的金矿,可以改两为元,但是中原的银子产量太少。
田禹估计,现在的一两白银可以折合后世的三四百元。还不具备使用银元的条件。
纸币也在他的考虑之中,但是防伪工艺还在完善,按照现在的进度大概要明年才能推出。
徐博拿出一个盒子,递给了田禹。
里面是一个母钱,正面是“海右通宝”四个隶书。
燕飞问道:“军饷也是下月五号发,现在印新钱还来得及吗?”
徐博解释道:“来得及,这次用水力冲压机直接压制,铜板已经准备储备在仓库里了。铜的产量没有问题,屯田营上个月刚发现一个铜矿。”
这次大规模的发薪,设计近二十万人,正好将新钱普及开来。
田禹摸摸下巴,说道:“徐大人,设立中央钱庄吧,负责制定货币政策、印制和发行货币。铜钱和纸币的印制、印量,都由中央钱庄来负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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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远,屯田营的公署就在招远县城。
吴翔坐在公案后,脸色十分难看。
一个亲信大步跑了过来,在门口象征性地报了一声,便闯了进来,眉飞色舞地说道:
“大人,新找的矿出金子了!老师傅说是一条很好的矿脉!”
吴翔只是抬了一下眼皮,说了声“知道了”,继续看着面前的一叠纸。
这是他给田禹打的报告,上月底,登州府的守备带兵跑到海右的地盘,抢了屯田营十万斤的海盐。
他们几乎将仓库搜刮一空,还杀了几个屯田营的兵。
吴翔给田禹打了报告,请求田禹出兵报复。
现在他的报告又回来了,田禹只批了一句话:
你的刀枪生锈了?你的炸药受潮了?你现在改吃素了?
吴翔十分羞愧,自从出了金子,自己就钻钱眼里,整天想的就是如何出更多的金子。
上个月发现的铜矿已经产铜,正好储备起来,供应海右印钱。
自己竟然忘记了屯田营也是军事建制,隶属于五军都督府,屯田兵也是有刀枪的兵,玩炸药比正规军还要溜。
吴翔一拍桌子:“击鼓升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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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州府城,知府孙贤有些郁闷,登州守备赵文烈带兵劫了莱州的海盐,还是十万斤海盐。
莱州现在自立旗号,叫什么海右,兵强马壮,这赵文烈肯定是脑子有包。
更让他生气的是,赵文烈卖盐的钱,只分给他一千两。
虽然大半个月了,海右还没有动静,但是孙贤总觉得眼皮跳。
孙贤随便打开了一个卷宗,可是看了半晌,一个字都没看下去。
孙贤端起茶杯,喝了口茶,可惜香甜的茶水浇不灭他的心烦意乱。
一个幕僚面色惊慌地走了进来,刚进门就叫道:
“大人,不好了!海右的兵打过来了!”
茶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,上好的官窑摔成了几瓣。
“快!命人关闭城门!”孙贤吓得脸色发白,大叫道。
幕僚急忙道:“大人,城门已经关闭了。”
孙贤瘫坐在椅子上,终于还是来了。
“敌兵到哪里了?”
“敌兵没有来府城,而是直奔守备营的驻地去了。”
孙贤瞪了他一眼,话都说不清楚,白白害自己吓了一跳。
“敌人多少兵马?”
“据报是一千多兵。”幕僚回道。
孙贤更放心了,“赵文烈号称有一千五百人,都是能战的精锐。这次就看他的了。”
他当然不相信赵文烈有一千五百人,多少是要吃空饷的,但是一千应该还是有的。
赵文烈曾在北疆打过鞑子,这也是他在孙贤面前吹嘘的资本。
吹嘘的次数多了,孙贤就信了,以为赵文烈是个能打仗的将军。
现在他有一千兵马,以逸待劳,打赢肯定是没问题的。
孙贤打开扇子,潇洒地挥舞了几下,他相信赵文烈的战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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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翔掌管三个屯田营,第一营是老营了,足足四千多人;第二营、第三营是新招募的,每个营一千五百人。
这几个营分散在招远的金矿、铜矿,和少海东面的盐场。
他从中抽调了一千五百人,组成一支军队,去攻打登州府。
屯田营以步兵为主,但是屯田营有很多骡车组成的运输队,负责运输矿石和盐。
吴翔将这些骡子组织起来,又临时在市场买了一些驴凑数,拼凑了五百骑兵。
在海右境内,靠近登州府的一个县城,吴翔停留了一个晚上。
第二天清晨,吴翔率兵直奔登州府城外的守备营。
一个时辰后,已经远远可见守备营地的营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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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文烈自从抢了海右的盐,就一直睡在军营里,防备海右的报复。
在睡梦中,他被手下叫醒,听到海右来攻打,他吓得一个激灵,提心吊胆这么久,敌人终于来了。
当他听到最后,不由地捶着床板,哈哈大笑,“吴翔的骑兵都是骑骡子?队伍里还有驴叫?”
他的眼泪都笑出来了。
赵文烈终于忍住了笑,披盔戴甲,点起了兵马。
“儿郎们,走!海右的屯田营给咱们送骡子来了,咱们勉为其难地去接收一下吧。”
赵文烈挥舞着大刀,意气风发。
他的手下都哄堂大笑。他们也知道了敌人骑的是骡子和驴。
没有经过训练的骡马,战阵中容易受到惊吓,会乱叫乱跳乱跑,不受操控。
骑在上面的士兵,下场可想而知。不是被甩下去,被踩死,就是轻易被敌人干掉。
不是随便拉个四条腿的畜生就能当战马的。
他们相信,这次会和上次抢盐一样,轻轻松松大赚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