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青瑶披星戴月、日夜兼程的赶路,总算是追上了贾充率领的征西大军,谁料颛孙言却不在军中。得知颛孙言为救峕儿,只身一人闯入了凉州城,易青瑶也不假思索的追到了凉州城。
易青瑶在离开蜀山之前,曾经答应过父亲易剑奕,若非万不得已,不得伤人性命。
易青瑶在凉州城外苦等多时,却仍不见鲜卑军前去将颛孙言带来,不得已这才出手连伤数人,目的只是为了威慑一下鲜卑军,让他们尽快放人,并不是真的想要“荡平凉州城”。
凉州城内,首领府中。
“楠儿,你怎么伤成这样?”兀秃树能见到被士兵搀扶进来的拓跋楠儿,又惊又怒。
“我易青瑶的确厉害能哥哥要替楠儿报仇啊”楠儿刚说了几句,便觉得胸口郁结,看来自己的内力受损,不宜再多言。
“易青瑶?楠儿你好生静养,我这就去将她碎尸万段,替楠儿出了这口恶气!”兀秃树能说罢,走进内厅换上戎装,然后急步离去,骑马直奔城门。
拓跋楠儿见兀秃树能这么在乎自己,虽然受伤在身,心里却涌起一丝甜蜜
兀秃树能命人打开城门,策马而出。
见一蓝衣女子迎风而立,娉婷婀娜。若非亲眼所见,兀秃树能很难将眼前这柔弱女子与“绝世高手”四个字联系在一起。
“你就是前来挑衅,连伤我数名将士的易青瑶?”兀秃树能冷冷的问道。
易青瑶头也不抬的说道:“我说过,不要再派些虾兵蟹将前来纠缠,速速让你们首领交出颛孙言即可,不要逼我大开杀戒。我不想伤你,你走吧。”
兀秃树能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,不由得仰天长笑了几声:“口气还不小,我就是鲜卑首领兀秃树能,你若能打得过我,我这就放了颛孙言。”
易青瑶听说对方是鲜卑首领,这才抬起头:只见此人骑着黑色骏马,身形俊逸,面部涂满了黑色的像墨汁一样的染料,看不清他的长相,只见凌厉的双眼炯炯有神,眼神目空一切。
原来兀秃树能每次迎战敌军之前,都会以墨涂面,这是鲜卑族男子的习俗,据说这样做不但可以在战争中获得神灵的庇佑,也可以起到威慑敌人的目的。
兀秃树能飞身下马,与易青瑶对峙而立,二人四目相对,兀秃树能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,一时却想不起来。
“你不是来和我比试的吗?为何不带兵器?”易青瑶见兀秃树能赤手空拳,不由得有些诧异,莫非他擅使暗器?自己得小心提防才好。
“哈哈哈,我兀秃树能打仗从不用兵器,徒手也能擒你!姑娘你如此貌若天仙,何必打打杀杀,不如现在就束手就擒,随我回鲜卑做我的首领夫人如何?”兀秃树能故意挑衅。
“大胆!无耻之徒!看来本姑娘不给你点颜色瞧瞧,你不知道‘死’字怎么写!”易青瑶毕竟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,不谙世事,见兀秃树能如此赤裸裸的出言调戏自己,果然勃然大怒,自腰间拔出红玉长笛,一招“洛神淩波”,飞身刺向兀秃树能胸口的璇玑穴。
此举正中兀秃树能的下怀。易青瑶此前轻易重伤“黑玉罗刹”拓跋楠儿,兀秃树能心知此女子武功非同寻常,若是自己冒然出手,未必有十足的胜算,于是故意用言语。
“他现在何处?是生是死?”易青瑶急切的问道。
“我一直也在四处找她,却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方?”兀秃树能顿觉无限惆怅,自己多年来一直派人明察暗访,却始终没有她的下落。
“白石头,你究竟在何处?瑶儿找得你好苦啊”易青瑶刚刚被点燃的希望瞬间又熄灭了,心中顿觉万分悲凉。
“你!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!”兀秃树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冲上前去,一把抓住易青瑶的双肩,“易青瑶瑶儿我早该想到的啊”
“你快放开我”易青瑶不明所以,正欲提掌劈向兀秃树能。
“瑶儿你就是瑶儿吗”兀秃树能过于之一字,铁骨化柔肠。
易青瑶这才缓缓回过神来,真是“踏破铁鞋无觅处”,眼前这个身穿胡服,面目模糊的男子,难道真的是自己苦寻多年的白石头!怎么会是他?白石头是中原洛阳人啊,而眼前此人不是自称为鲜卑族的首领兀秃树能吗?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易青瑶只觉得恍如梦中,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,竟说不出半句话来。加之刚才又中了一掌,此时一悲一喜间乱了真气,忽觉胸口郁结,一口鲜血吐在了兀秃树能的肩上。